鹃声苦，憔悴更谁同？
早托寓言传本事，今从小记识游踪，梦老紫兰丛。

云廊水院日初红。
馀雪昨宵融。
一春收拾入帘栊。
会意有飞虫。
愁浓如簇山千点，心长挂、冷雨疏钟。
江潭梦断酒旗风。
烟浦画桥中。

南风绿绮劳延伫。
剩有飘零几许。
露冷宵深谁伍。
泪湿东家女。
谁恩谁怨天难补。
老我凄风苦雨。
人静灯微扃户。
闹煞床头鼠。

草儿在前，
鞭儿在后。


那喘吁吁的耕牛，
正担着犁鸢，
眙着白眼，
带水拖泥，
在那里“一东二冬”地走着。



“呼——呼……”
“牛也，你不要叹气，
快犁快犁，
我把草儿给你。

”

“呼——呼……”
“牛也，快犁快犁。


你还要叹气，
我把鞭儿抽你。

”

牛呵！


人呵！


草儿在前，
鞭儿在后。


　　　　1919年2月1日，北京

迟上红粱，晚登芦粟，风酿穗珠初绽。
正稻塍云缦。
渐烘出、绮骨琼玑成串。
早秋深暑里，霜浆迸、半攒泪眼。
吴绡偷解，短鬓未剪，柔肌香涣。
难绾。
算老去青丝，梦觉当年累丱。
小约银锥，平铺贝玉，文身疑幻。
谁共昏露晓月，豆陌东畦苋。
闺中纤手采，娟瘦环肥费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