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桥上在流水中我抬头远眺
那深黛色的青山已融入了灰暗的黄昏
而那弯曲的邕江水
正用它细碎的反光,重新镀了一遍
桥上这个快坍塌的36岁的青年
2001.12.31
他要从苏门达回来了
八月或九月
我记不清了--但会等他
因为--我爱他,记着他的
刮胡刀,再就是他的坏脾气
他住在那儿--有五年了吧?
即使早晨的马达声
和空气里的咸腥
以听觉与嗅觉的两种力量
冲击着生活
他还是会在布鲁斯的
拌奏下,跳上一曲
缓慢的音乐,浮游在湿闷的
季节里,一如既往--想念
那干燥的天气
我确信,遥远的苏门达--没有四季
篮子里堆积的水果--马上就要
烂掉了!
他有一大堆活要干
甚至没时间吃饭
但他却和一个衣杉褴褛的印度人
躺在沙滩上,谈论着
景泰兰的制做流程,淡忘了
九月--最后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