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女教师
纠正我说
你要诚实
你父亲不是一个农民

一片麦田
一条水渠
带齿的耙子和牛
爬到田埂上
农民在他的
茅草棚子里
诚实是他们
的门框

你要记住
麻雀也
常到田埂上去
但他们
不是农民

1989

一片江山，斜阳万里，眼底都收。
看沙上潮平，扁舟来去，洲边树冷，庙貌常留。
处处峰青，惊魂零乱，道是荆州是益州。
珠帘外，恨长江终古、不肯西流。
花冠玉佩悠悠，是望帝春心杜宇愁。
叹思蜀衔悲，吞吴遗恨，英雄何在，战伐都休。
峡里帆来，刘郎消息，白帝城边古木秋。
谁凭吊，剩渔翁一个，坐钓矶头。

剋期祠宇起工程，易举终须赖众擎。
此事不妨仍旧贯，吾侪共冀奋先声。
欲为祖业千秋计，惟愿人心一样平。
到底和衷能共济，岂容猜忌负公评。

昔者迷周蝶。
觉从来，今之陈迹，向之欣悦。
已似飘蓬谁同健，雨里萧然一叶。
却未免，仍留寸舌。
语意千回馀善谑，甚独居尤讳中肠热。
双照眼，是明月。
此间万事惟心别。
念苍苍，乃为生意，乃为斧钺。
吾与吾尝周旋久，微劣纤毫洞彻。
宁作我，相看莫厌。
野马浮埃纷纶也，共醯鸡瓮内尘升灭。
饮不饮，俱销骨。

似闻门外春声，良宵又是匆匆过。
舒梅腊意，而今何见，云埋烟锁。
青韭堆盘，芳醪注盏，君先酬我。
纵笙歌处处，龙回凤舞，都南比，斋头坐。
垂老逢辰无奈。
怪年来、依然高卧。
天涯魂梦，片时犹恐，东风吹破。
明日繁红，欹栏微笑，看看还可。
甚幽怀偏爱，冷香迎岁，向窗前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