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些什么,就给遥远的朋友,打个电话
没什么事情,就随便吹吹
影响他的情绪,或者
让他今天夜晚,碰他的女人
在盆地中央生活
一直活到风云汇集在额头
把过去打包下载,做成光盘
图书馆的线装书里,满是民间歌曲
吃饭,吃酒,还要吃个槟榔
我的生命不过是些碳十四,正在衰减
然后我躺下,等待勃起
等待那个丰乳肥臀的人来
坐在我的身上
而有时候城市也很寂寞,象我
说话的时候摸着眉毛
摸着钱包,我想了很多办法证明自己
但身份证遗失了,玫瑰花开放
一直等到秋天
我的父母全都死去
那么最后,我一定哑然失语,墓场的看门人
是我的小学同桌
他始终还是可爱的矮个,他戴着蓝色帽子
夜晚,想起些什么
在我的墓碑前放下一束鲜花
记得河开始黑的时候
父亲眼中的光就消失了
接着沿河两岸的青草一一枯去
父亲的眼中就再也没有泪水流出
空气里夹杂着季节腐烂的味道
村庄前的土地在风雨中化为灰烬
一个村民已不再是一座村庄已不再是
一块土地 我记得他们牵着牛
离开河岸的情景 路在他们的脚下
折断 从此他们去向不明
我在诗中寻找了十年 只找到
父亲拧灭烟蒂时拧下的嘴唇
和含在嘴唇中来不及说出的
那半句话 那半句话现在
只剩下几个声音 仿佛水中
冒出的几个求救的气泡
是否也会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