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佩葫芦，行向酒家去。
莫戏酒家胡，投梭将汝拒。
梭飞著汝齿立折，啖鬼无由齧鬼骨。
丈夫应提十万兵，直捣黄龙饮胡血。
汝独仗剑行路歧，丑皮妍骨被垢衣。
渔阳鼙鼓来京畿，何不当道师老罢。
戎葵插帻矜醉仪，天柱欲折无人支。

金台过我说诗因，绕笔萧森已动人。
别后芳华重揽结，餐来瑶柱益鲜新。
河流海色嘘成字，洛佩湘弦感入神。
羡杀林姚尽才子，骅骝骖伍出风尘。

学种芭蕉听雨声，自家失笑筑新城。
空阶点滴心俱入，竟夕淋浪梦不成。
村路泥深车马绝，溪桥波涨楯栏倾。
先生不出有天限，蛙黾从渠作意鸣。

她低挽发髻，绿裙妖娆，有时从湖水中
直接穿行而过，抵达对岸，榛树丛里的小石凳。


我造景的手段，取自魏晋：
浓密要上升为疏朗
竹子取代黄杨，但相逢的场面必须是日常的
小石凳早就坐了两人，一个是红旗砂轮厂的退休职工
姓陶，左颊留着刀疤。

另一个的脸看不清
垂着，一动不动，落叶踢着他的红色塑料鞋。


你就挤在他们中间吧。

我必须走过漫长的湖畔小径
才能到达。

你先读我刻在阴阳界上的留言吧：

你不叫虞姬，你是砂轮厂的多病女工。

你真的不是
虞姬，寝前要牢记服药，一次三粒。

逛街时
画淡妆。

一切，要跟生前一模一样


2004年11月

江南许大。
寻个闲处坐。
兴到无端去则那。
痛哭狂歌都可。
湖楼几日盘桓。
清宵一枕沈酣。
梦与渔樵闲话，醒来云水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