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再见,一笑带上了门,
她是活泼,美丽,而且多情的,
在门外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风在怒号,海上的舟子嘶声的喊:
什么是你认为真的,美的,善的?
什么是你的理想的探求?
一付毒剂。
我们失去了欢乐。
风粗暴地吹打,海上这样凶险,
我听不见她的细弱的呼求了,
风粗暴的吹打,当我
在冷清的街道一上一下,
多少亲切的,可爱的,微笑的,
是这样的面孔让她向我说,
你是冷酷的。
你是不是冷酷的?
我是太爱,太爱那些面孔了,
他们谄媚我,耳语我,讥笑我,
鬼脸,阴谋,和纸糊的假人,
使我的一拳落空,使我想起
老年人将怎样枉然的太息。
因为青春是短促的。
当她说,
你是冷酷的。
你是不是冷酷的?
一个活泼,美丽,多情的女郎,
她愿意知道海上的风光,
那些坦白后的激动和心跳,
热情的眼泪,互助,温暖……
谁知道,在海潮似的面孔中,
也许将多了她的动人的脸——
我不奇异。
这样的世界没有边沿。
在冷清街道上,我独自
走回多少次了:
多情的思索
是不好的,它要给我以伤害,
当我有了累赘的良心。
嘶声的舟子驾驶着船,
他不能倾覆和人去谈天,
在海底,一切是那样的安闲!
1941年3月
每天早晨
我愿意是一双眼睛
我愿意所有的花的精灵
用娇羞的、热情的
神奇的舞姿
在我的睫毛上跳
永不终曲的太阳之舞
用迷乱的、缤纷的
强烈的色彩
在我的瞳孔中出入
出入成蝴蝶
成黎族姑娘旋舞的筒裙
成重重叠叠的岛屿
成飞飘的海浪和风
而沾满花粉的浓香
如存放多年的爱情
轻轻启封
那甜蜜和忧伤渐渐袭来
使我在永恒的花期里
睡成一只不醒的蛹
每天晚上
我愿意是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