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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钟表店里的钟表》
钟表店里的钟表,显示着形而上的时间。
在生命短促的呼吸里,我该怎样被自己遗忘?
手持鲜花的人,和我素昧平生,成长的烦恼,象周围莫名的暗示,我,在惊讶中渐渐变老。
而多少年来,我对活着的恐惧,就象我对于死亡。
谁让我活着?
我为谁活着?
暧昧的雨季,让我无法抽身离去。
在瞬间,是谁被时间的鱼钩紧紧咬住?
200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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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来了一场大雪》
……终于等来了一场大雪,象梦中的相逢∶亲切,兴奋。
瀑布般的天空,挥霍着少年的激情,我听见了光蔓延的声音。
大雪压弯的树枝,被谁刻意渲染,内在的寒冷,来自温暖的鞋底。
当一列火车,喘着气驶出车站,我忍不住抓一把雪,搓脸—— 2000.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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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间》
我们相互道别;
要知道,我们不会永远。
[俄]鲍—波普拉夫斯基我认识那些枯死的草木,我认识那些被宰杀的禽畜,我认识那些死去的亲人,在人间,我认识活着的我。
黑夜降临,月光之水冰凉,蝉在树枝上缄口不语,乡村躲避着城市的喧哗,被道德烫伤的脸纷纷带上面具。
等待在等待中到来,苏醒,伴随着教堂虔诚的钟声,生命宿命地向下弯曲,我屈服于最后的缺席审判。
多少事物在黑暗中挣扎,爱情的伤口催人泪下,内敛的河流,反刍的天空,忍住一生的苦难谁停下脚步?
200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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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
受伤的黎明,路上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仙人球在野地里刺猬般疯长。
道德象一张纸币,快乐贿赂了大腿,而酗酒者,象一只幸运的甲壳虫。
“什么使城市在瞬间夷为平地?
”城郊的垃圾场象另一种超市。
眩晕的日子,乞丐错乱的尖叫——“黑夜和白天都亮着路灯。
” 200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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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冬天》
干燥的黎明,薄冰弥补着寒冷,霜渗透到了血液。
桥面,连同桥下的河,恍惚中突然出现了裂缝。
值勤的警察绷紧着脸,刺骨的北风掀起了生活的一角。
而夜晚,在天空秘密的心脏,月亮象一张迟钝的脸。
不同的树发出相同的声音———“生活是热的,但依然有点冷。
”在她们漠然的脸上,急促的呼吸加快了青春的短暂。
200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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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
早晨五点,我能听见河对岸传来的猪的几声尖叫。
我可以想象出一把尖刀,是怎样捅进猪的咽喉。
寒光闪闪的热血,毫不留情地向世界喷射……新的一天,我周围的事物——树,鸟,还有那条小河,就是在这毛骨悚然中醒来。
200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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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
原始的风,给乡村带来原始的夜,月光下的楝树,象乡村落榜的吉他手。
年久失修的门感染我——我曾居住过的老屋,斑驳的砖墙,岁月磋砣着它的倾斜∶一个时代,只剩下一段褪色的标语。
辛酸的记忆在旧木椅上吱嘎作响,黑夜冷却着乡村的痛。
但乡村的寂静擦破我的睡眠,我摸索着门上的青铜锁。
窗上断裂的月光,无辜的蝙蝠抛下黑色的预言。
而我,象一个在乡村的流亡者,梦想着,把乡村的梦想带走带走带走¨¨¨ 200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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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
象一棵棕树,我听到风的预言,说不出是快乐还是忧伤。
树在鸟巢里长高,寓言的虫鸣,让我再次失眠。
而萎缩的时光削瘦了谁?
纸上的疼痛,连同酒杯中的激情,被谁撕裂和砸碎?
我,象云抛下满身的负重。
到处是暗示的气息∶河水变秋,向日葵扭转过脸,大地的纽扣,终于被我解开。
惟一的宁静,就是墙坍塌的声音!
200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