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槛势凌空，窗开月正中。
宵深闻犬吠，露重咽号虫。
皓魄鉴人影，清谈迟鬼雄。
归途吟兴逸，觅句对寒枫。

这是米的颤动。

高大的仓库
几只麻雀不曾转身
就从气窗上飞走

一个人沉溺于这静叠的整体
使他屏息，把自己挤得比米更紧
清冷的房梁下没有任何运动与它相像

粗大的光线把仓库变得无比沉寂
使粮垛站得更加坚定
我究竟看了多久

那种丰盈才在粮垛之上缓缓升起
又朦胧，又唯一，像生命解体时的光芒
安详地说：
“我的身体就是目的。

”

光滑、洁白的米粒，在仓库中
保留着一点泥土的温暖
淡淡的米香悬垂在黑暗深处

像小小的种子，在那里
我听而不闻
1993．6．

归梦江南满泪痕。
焚香留客处，罢琴尊。
谁来重与旧殷勤。
藤阴供话茗，不知春。
无奈秋心寄白云。
水流花落去，立黄昏。
长洲月色照孤坟。
天涯芳草绿，冷吟魂。

惊蛰候，吹到十三风。
旧院歌辞纨扇冷，去年门巷美人红。
春在鸟声中。

登山临水赋初成。
不辞强醉酒杯倾。
浮生客梦短长亭。
枰里江山谁胜势，劫余鸡犬自相惊。
眼前风物异阴晴。